场馆内街道无数，谢则宴目的性极强，购入备忘录记载的东西，快递送到家中。想在这儿再游玩几下，感受借助表相之外带来的自由，兜内的手机铃声阵阵，谢则宴点开看到是母亲发来的消息，询问他还要休息多久。
右上角的数字刚到两位数，谢则宴停留在上午，没耽误多少时间，但于父母来说，他玩得有些久。
熄了屏幕，谢则宴转身去买杯冰美式清醒头脑，被漫展热烈的气氛感染，似乎忘了真正身份。
咬着吸管，正打算回复消息，不想那边发来语音通讯，谢则宴只能起身离开嘈杂热闹的街道，躲到较为阴暗的角落里，点开通讯。
没有言语，静默听母亲的训话，偶尔短暂的一声嗯，代表他还存在，没有敷衍。
“玩得如何？”
谢则宴去漫展的行程逃不开母亲的监督，定制服装经过李管家的面，在b城能隐瞒，在s市是站在天网下，没有任何隐私。
“还行。”谢则宴倚墙站立，头顶灯光昏暗，盖住半张脸，耳垂定制的十字架泛着冷光，搭着紧抿的下唇。
那边还在忙碌，文件翻页声，倒茶的茶水声是构成接待室的元素，似乎只是简单的询问，母亲说了几句便挂掉，下秒微信收到发来的文件，谢则宴点开，满屏幕的英文。
手机冰冷的冷光点亮血色双瞳，齿轮模样的瞳孔，本就被空调吹得低冷的空间，更加阴冷。谢则宴想锁了屏幕，但心中的怯懦却让他动不了，只能呆愣地望着熟悉又生疏的理论，按着的大拇指不曾动。
“一直盯着手机，对眼睛不好。”
运动鞋引起的声音不大，谢则宴抬眸，程应淮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，按熄了屏幕，拇指揉着泛酸涩的眼睛，长睫不经意扇动，激出些泪水，濡湿了指腹。
贴近看时，程应淮察觉谢则宴这双美瞳戴的有些歪，也难怪谢则宴无数次眨眼，废了不少胶片，眼角艳红大片。
“连美瞳都戴错了，谢少是第一次出cos吗？”程应淮压低声问，两人身高差不多，少年大多困于一米八左右，说话时的气息滚热，洒在唇瓣，被冷得掉色的唇瓣有些许粉色。
他人过于亲密的靠近，谢则宴不适地皱起眉头，身体原因少有人站得这般近，不知不觉中谢则宴养成极强的范围占有感，越过安全距离的靠近，不是亲密亲近，是侵略。
程应淮对他人神态上的细微，观察得非常仔细，自然看清谢则宴的抗拒，有了些好奇。指腹往下洇湿，轻点略带凉意的唇瓣，浅薄的厚度，唇角微向下，不带苦色带了点不近人情。
“好凉啊，谢少是感冒了吗？”程应淮问，他指腹的火热烫得谢则宴更加抿唇，唇色被抿进去，只有肤色的冷白，但同时也冷得惊人，程应淮不由得怀疑这地方冷气开得十分足，电费不要钱。
指尖在下颌轻触，垂落的细链缠绕上去，冷黑的颜色在银光下凉如夜水，与抵在腰间的管口一样无情。
程应淮早早意识到谢则宴腰间佩戴的枪支，但他不惧怕，覆盖枪声，手指插进枪口去感受。因他这动作，谢则宴身体绷直得厉害，眼眸死死盯着程应淮，看他轻笑，贴在耳旁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