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风和日丽,街道上的行人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,忙着生,却也无瑕顾及他人的苦。

    南鸣走在回校的小路上,低垂着头,时不时踢走一颗脚边的石子。单肩背起黑色的书包,将男孩衬得很清瘦。不过男孩像是畏生似的,一察觉到有同校的同学的目光隐约望向自己,便不自觉得弓了弓后背,快步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赶在打铃前几分钟落座,身边的调笑喧闹好像一下子就低沉了下去,转而成不为外人知的窃窃私语。南鸣如芒在背,只能僵直了身体任由他人或肆意、或隐晦的打量的目光。

    如解救般的课铃轰然响起,四周的人一哄而散,各自回归座位上。

    沉闷的课程终于结束,班上的人群又“哗”一下乱作一团。

    卫生间内,南鸣洗着手,清凉的水流滑过掌心,须臾间又落下,留在手中的只剩一片小小的湿润。

    “明哥,就是他!”,突然不知从哪闯来乌泱泱的一群人,将卫生间的门堵死。

    为首的那个被唤作明哥的人衣领口解开两个扣子,露出健壮的锁骨的痕迹,一脸桀骜不驯地向洗手台前的南鸣仰了仰脸,“你就是南鸣?”。

    明彦双手插兜,扫视了南鸣一眼,被刺到般,眼底强压下嫉妒愤恨的情绪。但又很快想通了什么似的,恶狠狠的带着嘲弄意味地冲南鸣吼道,“把衣服脱了给爷瞧瞧。”。

    南鸣很快地把手攥紧了自己衬衫的领口,一脸警惕地望向来人,清秀的双眉蹙在一起压出几道细纹。却忽略了自己的双手尚且湿润,反将白色衬衫润湿紧贴在温热的皮肉上隐隐勾勒出引人遐想的弧度。

    黑发少年咬紧嘴唇,本就红润的下唇被贝齿抵压充血显得更加红艳饱满。一手攥着领口,一手扶着洗漱台弓身后退,黑润的发慌乱地左右摇晃,一副官逼民娼的模样。引得众人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“不要!你们到底想做什么?我,我不认识你们,我没有惹过你们!别过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