撕下挂历上属于二零一零的最后一个日子,步入新历的新年,一切却没有变新,反而呈现一种独属深冬的颓然和凋敝。

    天气愈发寒冷了。

    原本计划好的周日下午的排练,因为冯洲的缺席,再次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尤文宇神情看着不似平日活泼,抱着吉他,浑身没什么劲。

    他盯着地面,看了很久后,开口说:“咱们去医院看看洲哥妈妈吧。”

    因为冯洲不在,乐队一整周的排练都被搁置了。而他之所以不能来,是因为一周前他母亲突发脑溢血倒了在家里的浴室,差点丢了性命。幸好邻居及时发现,将她送往了市医院,这才捡回一条命。

    但由于病情过重,一进市医院便是长待icu,连住了好几天,直到昨天病况才稍有好转,她这才从icu转到了特护病房。

    众人早有去医院看望的意思,但苦于之前冯洲妈妈还在icu,并见不到,所以一直都还未去医院看过。

    尤文宇一提起,几人都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,收拾完后,便赶往市医院。

    闻风和乐队三人赶到医院时,冯洲并不在。

    问了冯洲妈妈的病房号,却被护士告知只能少量人进去。一是病人状况还不稳定,一下子进去太多人怕刺激到病人精神;二是太多人进去也会影响其他病床病人的休息。

    于是席至让尤文宇和周寅白先进去,自己和闻风留在后一批。

    在几乎没有光线照进来的等候区,或坐或站的,还有其他病房的家人。

    跟他们一样,这些人大都愁容满面,精神头不大好。

    席至看了看周围,不见冯洲,于是他凑近到闻风耳边,叮嘱她一句: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找找冯洲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顺着楼梯往下走,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给冯洲打了个电话,问他人在哪里。

    得了冯洲的回答之后,他立马去了门诊大楼的天台。

    推开天台锁已经坏掉不知多久的铁门,他慢慢走过去,穿过几只大水箱,他看见了正趴在水泥护栏边抽烟的冯洲。

    冯洲是看着他走过来的,因此两人照面时,他还抬手无声跟他打了声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