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你——”赵姨娘死死盯着沈景秋,待还要开口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…够了!”沈昌翰面色铁青,“这么多年,我无不因为故友孟兄对你多有庇护忍让,却不成想你让我堂堂镇国公成了满京城的笑话!贱妾赵氏,今日起,罚闭门思过!”

    “…国公大人!”赵姨娘失魂落魄,跪坐在地,紧紧拽住沈昌翰拂袖离去的袍角。

    却被狠狠踹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你…都是你!”赵姨娘低声喃喃,继而猛地向孟眉扑来,声音凄如厉鬼,“我要杀了你!”

    孟眉猝不及防,还没来得及后退,忽然一个身影一步走到她身前,一把雪白纸扇哗啦展开,猛地遮住她的脸。

    只听嗤啦一声,妇人长尖指甲竟生生将纸扇彻底撕裂!

    孟眉登时一怔,浑身一僵。

    那撒泼尖叫的妇人很快被下人拖走。

    “最近都是怎么了,真是流年不利......”虞夫人扶额做晕厥状,眼睁睁看着那发疯的赵姨娘终于被拖走,已是脸色铁青,被丫鬟扶着缓缓起身,忽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,厉声道:“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!你给我好好收拾好!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持扇人不动声色淡淡收回已然惨不忍睹的十二折骨扇,平声恭敬道:“景秋谨遵母亲大人吩咐。”

    而此刻站在他身前的莲青色深袍少女,依然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直到听见身后那人的脚步声彻底远去,好似两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一般。她这才深吸一口气,浑身瘫软下来,已是冷汗淋漓。

    “...郡主!”小翠连忙上前扶住。

    她闭眼点了点头,“回隐棠阁。”

    几乎一夜未眠,她已是筋疲力竭。

    整个国公府,无人知晓,堂堂长乐郡主昨夜却是留宿在世子殿中。浑身都湿透了,她换上了他的寝衣,青年饶是身材清瘦,穿在她身上,却也宽大异常。她就那样这在镇国公世子的床榻之上睁眼躺了一夜。而这张金丝玉软塌的原本主人,却独自在书房待了一整夜。

    …她不懂。

    他究竟为何要帮她至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