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间里只有顾钧阁一人，正坐在办公桌后，桌上悬着个星球微缩模型，旁边各种参数飞速划过。男人原本正和终端另一边的人谈事，余光瞥见虞怀进来，简短几句后便切断通讯，招手让人过来。
离得越近，虞怀脸色就越不好看。他这下倒十分确定自己和温纳尔契合度低了，因为这股味道……实在有些恶心。
高等级的AO往往都会找同等级伴侣不是没有原因的，自己的信息素闻多了，再猛地嗅到温纳尔只有C级的信息素，虞怀只觉满脑子都是一股刺鼻的劣质香精味，这味道毫无层次且过分甜腻，激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，甚至下意识避开了顾钧阁伸过来的手。
“？”顾钧阁看着情人躲避的姿态，眉头微微扬起。
虞怀试图贴心地憋住，装作无事发生，但很快努力失败，干脆直说：“你身上……太香了，我有点晕。”
哪怕看在小殿下的面子上，虞怀也实在无法对这种信息素说出什么好听的赞美，他甚至判断不出来是什么东西……栀子？桂花？不，都不是，只有过分的香甜，混着alpha自身淡淡的血腥味，仿佛在屠宰场里洒了成吨的空气清新剂。
顾钧阁顿了顿，低头嗅了一下，脸上也有点不好看。他对虞怀说了句“在这里待着”，竟然直接起身去了旁边的洗手间。
直到里面的水声传来，虞怀才意识到，顾钧阁是去冲澡了。不知为何，刚才他总觉得顾钧阁起身的那一下，比起清洗，简直更像……要找什么人打架一样。
五分钟后门打开，顾钧阁一身水汽，大步走到了虞怀面前。
在服装上他比虞怀要求更低，穿了一套和刚才毫无区别的军式常服，但人与人终究不一样，笔挺的黑衬衫衬得男人肩膀宽而直，同色作战裤包裹的大腿修长有力。空气净化系统开始运转，很快那股甜味几乎闻不出了。
密匙递给顾钧阁，男人接过来，虞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顾钧阁突然道：“这几天在干什么？”
虞怀心想你难道没在监视我？然后很快意识到，估计这几天顾钧阁都在一心安抚温纳尔了，哪有精力管他。无言半晌，虞怀老实道：“看书，睡觉，训练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，顾钧阁的脸色似乎好看了点。他顺势弯腰，把虞怀肩膀、腰腹和腿摸了一遍，点点头：“核心肌群的锻炼别断……不错。”
他拍了拍虞怀的腰：“腰肌记得要多练，别嫌麻烦。那边新进了一批装置，有空去看看。”
“那边”指的是顾家私人训练场地。这方面顾钧阁确实要求严格，在对虞怀个人的培养上也挺尽心尽力。呆呆地被摸了半天，虞怀突然想起来：“你不需要陪殿下吗。”
顾钧阁并不在意：“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是累到昏过去了？那也不能把温纳尔一个弱O丢着不管啊，虞怀憋了憋，又觉得这种话由自己说出口实在不伦不类，他也没大度到主动把情人赶走的程度。
摇摇头，他干脆抬头冲顾钧阁笑：“那你叫我来干嘛？总不能真是就送个密匙吧，我好不容易才休个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