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现江文远最近有点阴晴不定,脾气时好时坏,当然,一般人是感觉不出来这种情绪变化的,毕竟二爷就跟只老狐狸一样,无论是情绪还是为人处世都做的滴水不漏,让旁人看不出丝毫端倪。

    话说有那么一种人,不论是高兴还是生气,都不会明摆在脸上叫别人瞧出来,要隐藏得有多深就隐藏得有多深。

    无可厚非,二爷就是这种人,以至于他的三连问都带着惯性的懒散和平和,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生气,就算语气略有些不悦,却无伤大雅,只是动作间带了点难见的强硬。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要对我怎么样。“对于某人的三连问,少年是这么回答的。

    二爷“啧”了声。

    张棉望着男人那张老脸,直直皱起眉,显然很不喜欢江文远这副“阴阳怪气”的样子。

    被视作“阴阳怪气”的二爷微微眯起眼睛,细细打量了少年几眼,而后缓缓道:“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找上我的。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就是:当初你主动求我帮忙,现在确定不顺着点?你的脾气貌似太硬了,难道还想让我给你磨磨爪子。

    这要搁古代,二爷这种行为就叫做挟恩图报。江文远对自己随手做过的事儿向来不放在心上,也不屑于“挟恩图报”,但是没办法,这招对小屁孩有用啊!

    他心情不太好,于是随口就威胁了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随着话刚落下,张棉的气势就瞬间弱了几分。

    顿时,高下立判。

    二爷皮笑肉不笑的脸终于生动起来,捏住少年的软肋又往深处捅了捅,说:“做人要知恩图报,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他像是从少年呆愣的表情中找到了愉悦,于是又忍不住凑近几分,直到鼻尖抵着鼻尖。

    气息相缠。

    也就是在这一瞬,张棉看见他身体里的棄更加浓郁,宛如实质般丝丝缕缕飘散出来。

    当然,溢出来的只是几缕罢了,更多的仍然封存在身体里。尽管这只是几缕棄,却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。

    少年痴痴地望着它,蠢蠢欲动,蜷缩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,然而下一秒就放弃了,与此同时,冰凉的嘴唇贴上一片软软的东西。

    原本他打算强取豪夺,却又觊觎那丝危险气息,几息思量后,暂时按捺下来了,却没想到突然被人“袭击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