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棉不小心和江二爷对视了一眼,二爷微微颔首,算是打招呼。张棉表情木愣,视线冷冰冰地从二爷身上越过,似乎是没认出二爷来。

    江父和江家老二作为这里面辈分最高的年长者,很快迎上去。

    江父说:“辛苦两位了。”

    阿韭宠辱不惊地点点头,拿着那只小鼎,和江父他们出去谈正事了。

    阿韭走时很自然地忽略了张棉,所以在张棉跟出去的时候,阿韭已经和江父他们走远了,三个人进入不远处的书房,并且顺手关上门。

    张棉:“……”

    少年收脚站在书房外面,往后退了几步,背抵在木栏上,垂下略失落的眼睛,安安静静地等着。

    尴尬的情形,旁边传来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张棉扭头。

    江文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支烟走过来,小皮鞋踩在木板上,步履从容,张棉看向他的时候,对这个情景似乎有一瞬间恍惚。

    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,合着檀香,隐隐约约,张棉对这味道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江二爷走近他,拿烟的手推了推眼镜,烟雾缭绕,缠绕升空,一只小皮鞋走进少年微微分开站定的两只脚之间。

    张棉默默往旁边挪动的脚顿时停住。

    江文远离得太近,张棉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,“江先生……”他开口说话时嗓音冷淡,已然带了些不悦。

    江二爷淡淡嗯了声,对张棉的不悦恍若未觉,他在书房外面明目张胆地低头,闻了闻张棉的脖子,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逾越。

    比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时候,还要露骨。

    前世那种被觊觎的感觉又来了,张棉心惊,正准备推开,江二爷却不轻不重按住他的手,嗓音淡淡地说:“你已经拒绝两次了。”

    他指的是名片和上次坐车的事。

    一提起名片,张棉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行字,他像是被针扎到了,浑身像刺猬一样竖起利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