·自云兮楼被闻砚等人包的那一刻起,楼里上上下下就已经被隐士暗中监察着。

    所以阿念这几日的种种变化都在闻砚的掌控之中,在阿念转身离开向后院跑的那一刻起,闻砚就已知晓了阿念的心思。

    已经叼在嘴边的兔子怎么可能又把她放回去,闻砚向来是优秀的猎手。

    胡叔和陈志外出采货,现下未归,当阿念被"请"上船时,还试图往回跑了好几次,都以闻砚一手揽着她的腰告终。

    玲姨在一旁悄跟着送阿念,看阿念挣扎无果不情不愿的样子,她就怕阿念受欺负,毕竟那男人长得虽俊美高贵,但太过强势霸道,她总觉得阿念坠湖就是这男人一手造成的。

    可拦着她的那些带刀侍卫个个看起来不好惹,她敢怒不敢言,只能远远冲阿念喊道:"念念,你要好好保护自己,要是想姨了,姨随时欢迎你。"

    阿念鼻子一酸,她很喜欢这地方,讨厌眼前这个不顾人意愿的人,不舍与委屈同时涌上心头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她使劲推搡着圈住她的男人,挣扎道:"你放开我,我不要跟你走,我要玲姨。"

    听言,闻砚直接把这不安分的姑娘打横抱起,冷笑道:"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,知道吗?乖点。"

    怀里这姑娘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,她该庆幸自己不是一找到她就把她捆回去,关起来,而是给了她这么多天的自由。

    他本想着人失忆了也好,容易哄回来,可这姑娘连失忆了都不忘防他,他足够的耐心都被她耗尽了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为何自己放下边城重事,陪着姑娘在这里耗了这么久,这种被限制的感觉很不好,他向来不喜欢被人掌控。

    所以,他要收网了,把这兔子叼回窝里好好驯养,他还是喜欢她乖一点。

    阿念抽了抽鼻子,泪水模糊了视线,这男人这么凶,她怎么会嫁给他,看着玲姨的身影愈来愈远,阿念急向抱着她大步往船舱走着的男人吼道——

    "我不喜欢你,你放开我,我要跟你和离。"

    闻砚顿住脚步,看着怀里的阿念眼底发沉,语气发寒,"你说什么?"

    "你一点也不尊重人,说带人走就走,不考虑别人的感受,你一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"

    怀里的姑娘还在哭哭啼啼,豆大泪滴从她白嫩的脸上滑过,浸湿了闻砚胸口的衣服,心里怒火甚旺。

    本想好好教训教训这姑娘,可当闻砚阴戻的眸子对上阿念泪眼朦胧的双眼时,那泪好像流进了他心底浇灭了那把火,只觉心口微刺,手下不自觉放缓了力道。

    原想把人就这样摔到榻上去,现下却下不去手了,动作轻缓得连闻砚自己也未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