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笑什么?孔繁礼,你这个人很奇怪,你文化成绩这么好,为什么要做体育生?做你的文化生不香吗?天天一大早的体能训练累不累?”

    孔繁礼看着孙景希粉扑扑的脸蛋,他突然想起姥姥家院子里刚长熟的苹果,清香袭人。

    他跟着姥姥、姥爷在那个有着苹果树、梨树、还有核桃的院子里长大。春天的时候,院子里百花齐放,蝴蝶蜜蜂围绕着清新异香,飞来飞去;到了秋天,他会搬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,等着姥姥姥爷每天给他摘下最甜最大那个苹果。

    他都不需要洗,直接拿自己的衣服擦两下,便咔嚓大口咬下去,苹果里面的水会吱一下溅他一身。

    此时姥姥便在一边慈爱地看着他,边给他擦干身上溅的苹果水。

    现在似乎随时都能闻到姥姥家自己种的苹果那股清甜的味道,听见自己牙齿咬进苹果里面清脆的喀嚓声。

    初一的时候,姥爷身体不好,他离开了那个长满果树的院子,来到了爸爸妈妈身边。

    爸爸妈妈工作总是很忙,家里只有阿姨。

    作为新来的插班生,在学校里,他总是很沉默。

    一个人下楼做操,放学一个人回家,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,也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发呆。

    每次想姥姥姥爷了,他就会默默地吃一个苹果。

    可是家里阿姨买的苹果总是不够甜,或者水分不够多。

    以前能连吃下两个苹果的他,竟然连半个苹果也吃不完。

    他似乎再也找不到那么甜的苹果。

    他清楚地记得,开学的第二个周一早晨,家里司机还要送爸妈去赶飞机,所以很早就送他去学校了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学校校门还没有开。

    其他小朋友都是三三两两在一起说笑嬉戏,他一个人在离校门口十多米的地方吃着自己的苹果。

    “看这个娘娘腔又自己在那里吃苹果了!”当初故意“不小心”撞掉他苹果,还一脚把他踢远的那个田胖子惹人讨厌的样子现在还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小小的他的确敏感懦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