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碰!”满脸大碴子的女人将酒瓶砸到木桌上,她随意地用手抹了抹嘴,哼哼道:“她那小滑头,我一只手就可以拎起来,有什么资格管束我?”

    与她一道吃酒的女人听后撇嘴诶哟几下,她端起瓷碗抿一口说:“兰教头啊,你可得小心些,人家现在可是大将军了,你再说话这么没分寸,小心她第一个拿你开刀。”

    “我怕她?”兰教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,大声说,“老娘当年和将军出生入死的时候,她还不知道躲哪吃奶呢。”

    兰教头扒拉开衣裳,拍拍心口说她当年曾为苏言她娘挡上过一刀,她身上的军功都是自己从战场上一点点拼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自然,自然,只是尧将军还在的时候,还会顾着教头你,现在换了人,你往日又本就和她不对付,万一不念情分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,她还能拿了我的命?”兰教头把碗砸到地上,她起身快步走向营帐外,一把揪住催促她前去操练场集合的小王,狠狠骂道,“让你滚你不滚,今天老娘就教教你做人!”

    “我是奉将军的命,来请……”兰教头一拳砸在她脸上,小王被摔到地上后“呸”地吐了口血沫,她挣扎着爬起来讲,“将军说若有违令者,军法处置!”

    “好啊……”兰教头瞪大双眼,她抽出腰间的虎鞭后,小王也捏紧了手里的大刀。

    “都是自家姐妹,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。”这时,里头另一位女人才慢悠悠的走出来,对她们二人打哈哈道,“好了,兰教头她也是醉得有些厉害,嘴里没个把门的就爱说胡话,小王你可别在意,不过你也是,这么上赶着找揍干嘛。”

    小王直起腰喊她一声叶主簿后,又朝兰教头重复了一遍苏言让她过来传的话。

    “行行行,我们自会配合将军的召令。”叶主簿说着便朝兰教头使眼色,拖着不情愿的她往操练场赶去,“这不,我就是来劝兰教头同我一道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讲起来,这叶主簿不过是一文官,能对上兰教头的胃口,还得归功于苏言。

    早前,兰教头只要往新兵营里一站,就能震得一撮新兵闻风色胆,可谓威风凛凛。

    有一日,苏言瞧见两名新兵抬着担架神色凄苦的往外走,她过去好奇地掀开白布。

    哦吼,一位年轻女子满身鞭痕,竟已毫无生气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新兵哆嗦着跪下,不敢抬头,苏言继续问,“到时你们欺瞒不报,被我查出些什么,就和贼人一同问罪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兰教头她……”一人慌张的讲,“小黄昨晚闹肚子一宿没睡,天微亮的时候才眯了会眼,没想误了训练的时辰,兰教头说她坏了规矩,便将她绑到柱子上,用鞭子抽打……”那两人说着说着面露不忍。

    苏言这才了解到,长得就无比凶悍的兰教头,干得也是极为霸道的事,她竟一贯爱体罚新兵。

    在苏言去操练场的路上,就远远望见兰教头正压着瓜娃子们去拿真刀真枪血拼,高呼着要她们当场决出胜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