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紧赶慢赶,几乎是用浮空腾跃的方式回到了京都。好在我还记得在郊外的时候就褪去妖化的外表,重新变成人类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,我回到源氏大宅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,而兄长正打算出门巡逻,我们两人一前一后,隔着兄长带领的一群阴阳师擦身而过,这让兄长只能瞪我一眼,而没有时间来教训我。

    有些蹑手蹑脚地回到我和鬼切住的院子,我才想起来,因为和酒吞茨木他们喝酒太过开心,完全忘了给鬼切买发绳的事!想到出门前信誓旦旦的自己,我一时间更加心虚了。

    轻轻拉开院门,我探了半个头进去侦查情况。

    这一看,差点没把我半条命去掉,只见鬼切就站在门口,我这一探头,差点没把头埋到他怀里去。

    也就是差点没放到他刀底下去。

    鬼切“唰”一下拉开了门,我也“噗通”一声掉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好在鬼切到底顾及了一点情谊,虽然侧身躲过了我,但还是扯住了我的衣领,没让我完全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你喝酒了?”我僵着姿势不敢动,生怕鬼切一松手就让我和地面来个近距离接触。

    他一使劲,就把我整个人拎了起来,凑近了,在我衣领上嗅了嗅。“你喝酒了,而且不止一点。”他得出结论。

    啊,都怪酒吞童子的酒,虽然体内的酒被妖力化去,但浓烈的酒香还是沾到了衣服上。

    “不是,鬼切你听我解释。”我在鬼切手里扭动起来,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蛇,“我只喝了一——点点。”我比出指甲盖那么大一点,“只是翻到衣领上了才会味道这么重的。”

    终于拎不住我,鬼切只好无奈地把我放下来,还腾出手将我弄皱的衣领抚平,“你,唉。”他姿势别扭,干脆半跪下来,把我浑身上下因为被水泡了两次而变得皱巴巴的衣服一点点扯平。

    他平视着我,“下次不要在外面留得这么晚了。”衣物被拉扯,让我有些痒痒的,“主人很担心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唔,哦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该是感动的时候,我却突兀地回想起挥向茨木的那一爪,如果不是碰到了酒吞和茨木的话,我会不会已经死掉了?

    像是看出了我脸上的心不在焉,鬼切顿了一下,轻声说,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不等我的回答,鬼切像是放弃了捋直我这身衣物,站起身来,“把这身衣物换掉吧,酒味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唔,哦哦哦!”我连声答应,转身去洗浴。

    浴桶里的水温是恰好的,干净的衣物也摆放在一旁,甚至还有一份花瓣供我泡澡。